屈干臣：忆习仲勋同志在广东工作时的一些往事

习仲勋同志于1978年4月3日至1980年底在广东工作的日子里,因为工作关系,我和他有过许多接触,记忆犹新。

我时任广东省经济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较多时间协助省经委主任、党组书记王焕同志工作。而省委、省政府领导同志有关经济工作方面的事,往往都批给王焕同志去做。特别是时任广州军区第一政委、省委第一书记、省长习仲勋,省委常委、省政府党组副书记、副省长兼秘书长黄静波,许多事情都批给王焕同志去办。所以,我有许多时候都能接触到习仲勋书记等领导同志。有许多事情是习书记批给黄副省长,再由黄副省长批给王焕同志去办,也有不少事情是习书记直接批给王焕同志去办。由于王焕同志主管工业、交通口的经济工作和干部工作,事情太多太忙,所以许多事情,都交给我去办。习书记的思想、作风、为人,有许多事例,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至今难忘。

关心干部　 使用干部

苗田奋同志为原省经委副主任,也当过省建委副主任和省计委副主任。“文革”后在安排工作时,组织上把他安排到肇庆市去工作。当时他已60多岁,家在广州,老伴又生病,于是他提出不去肇庆,留在广州工作。当时经委已安排了多名副主任,不便再安排人。苗田奋为留到广州工作多次写信给习书记。他每次冒着风雨,骑着自行车一次次到我家里。要我一定把信送给习书记。作为中山大学同学、又是他的下级,我不遗余力,多次亲自把信送给习书记。一天,我又送信到习书记家里,习书记看见我来了,就对我说:“你回去告诉王焕同志,就说,我说了,同意他留在省经委当副主任。不就是一个经委副主任吗,又没有提拔。”后来,苗田奋继续担任经委副主任,分管轻工、食品生产工作。苗田奋同志说:“习书记设身处地为我着想,一生都忘不了。”王焕同志到离休年龄了,习书记通知王焕同志到他家里,面谈工作。我陪他到习书记家里时,黄静波副省长已先到。习书记、黄副省长和王焕同志亲切交谈。后来安排王焕同志担任省政府顾问。

有一年省人大开会时,在越秀宾馆二楼会议厅主席团会议上,讨论副省长人选,当时提出杨立为副省长候选人。习书记说:“杨立同志几十年如一日,当过领导秘书、秘书科长、处长、办公室主任、副秘书长,当个副省长我看可以。”选举结果,杨立同志被选为副省长。因为我是大会工作人员,又和杨立长期同在秘书部门工作,所以一出纪念堂大门,杨立拉着我的手说:“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当副省长。太感谢习书记对我的培养和信任了,我一定好好工作。”于是和我一起合影,留作纪念。后来,我发起成立广东省秘书工作质量研究会,我被选为会长,杨立亲自担任协会顾问,一直支持我的工作。

习书记还支持从基层上来的云浮硫铁矿矿长匡吉担任副省长,和杨立同一届担任副省长,后来还兼任我们省经委主任。

习书记对负责工业交通领导工作的李建安副省长提出过批评。说他贯彻全国工业交通工作会议“照抄照转,不结合实际”。李建安闷闷不乐。习书记知道后和他谈话,耐心帮助他。事后还叫秘书张志功和我一道送了一些鸡蛋给他,表示慰勉。当时我和张志功秘书把鸡蛋送到李建安家里时,李副省长不在家,大儿子李东山在家,说:“我爸爸交待过,谁送什么都不能收。”叫我们把鸡蛋拿走。我说,等李副省长回来,如果他说不收时,打电话通知我,由我亲自来取。后来李建安非常感动地打电话给我说:“鸡蛋收到了。我儿子不懂事。谢谢习书记的亲切关怀。”后来,李建安同志当了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

关心群众　 发展生产

省委副书记、肇庆地委副书记郭荣昌在肇庆工作时,经常下到农村调查研究,发现农业生产急需化肥,于是写信给习书记,要求帮助解决。习书记看过信后即刻批示把信一起转给省经委要求拨一些化肥,支持农村生产。

1980年春节,大家都在家里忙着过年,习书记带着经委有关同志到广州石油化工总厂看望春节坚守生产岗位工作的假日值班员工,并与大家亲切座谈,要求大力发展生产,并且一定要搞好安全生产。

习书记在省委多次召开有农委、经委等单位领导同志参加的会议,要求大抓农业生产,抓好三农工作。

关心代表　 发扬民主

有一年省人民代表大会期间,习书记利用休息时间到代表驻地——广交会招待所每个楼层看望省人大代表,亲切问候,向代表了解生产、生活状况。要大家发扬民主,多提建议,开好人大会议。

在广交会招待所,利用会议休息时间,习书记和广东电视台新闻部主任记者王淑明、省广播电台新闻部主任吕继端交谈,要他们深入了解和实事求是报道,正面为主,发现好人好事,多加报道。吕继端说:“习书记这么平易近人,亲切谦和,真叫人感动。”

习书记在省政府大礼堂和省人大、省政协会议工作人员一同观看文艺演出,鼓励工作人员说:“要为代表热情服务,开好会议。”

习书记在省政府大院广场和干部职工一起看露天电影。他在放电影前上台讲话,要求省政府机关干部多关心党和政府建设,做好本职工作,当好参谋助手,帮助省委、省政府领导同志做好各项工作,为改革开放、为经济特区建设尽心出力。

主政广东　 建设经济特区

习仲勋书记主政广东、建立经济特区,呕心沥血,出大力气。他团结全省人民,抓住有力时机,在现代化经济建设中先走一步,建立新的经济管理体制。深入各地调查研究,作出决策。1978年9月,他指示黄静波副省长组织协调国家经委领导同志召集广东省经委和上海市经委组成联合调查组赴深圳、珠海多次调查、讨论、研究,提出各种有关经济特区建设的建议,为把宝安、珠海两县建成具有相当水平的工农业结合的出口商品基地,建设成为吸引港澳游客的游览区,建设成为新型的边防城市提供了很好的依据。习书记亲自召开和主持研讨会,充分研究讨论,向中央写报告,从而为深圳、珠海、汕头尽快建设成经济特区提供了可靠的论证,最终得到了中央的批准。

与此同时,广东改革开放,不忘与友邻省共同发展。当时,各省市有不少同志来广东参观、考察改革开放。有的提出要在他们省建冰箱厂、风扇生产厂,要求广东提供样机和经验,有的工厂要求提供香烟的过滤咀生产工艺。还有的同志要求提供进口汽车修理技术服务等等。习书记非常关心外省同志的困难和需求,要求经委大力支持,提供方便。

缅怀伟人　 继往开来

通过习仲勋同志100周年诞辰纪念活动,我们要好好学习习仲勋同志一生为党为人民,一生热爱人民、心系群众,一生胸怀坦荡、光明磊落,一生勤政为民、廉洁自律的好思想和好作风。继往开来,接力奋斗。以求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梦想。

为了实现党的十八大和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我根据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广东、广州提出的“三个定位——成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排头兵,深化改革开放的先行地,探索科学发展的实验区”;“两个率先——率先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率先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指示,由我作词、林素纯作曲并演唱的《总书记话儿暖心房》歌曲,在视察地广州东濠涌广场首唱,然后在电视台播放、电台广播、报纸刊登,多次在各大剧场演出,唱响了广东。为美丽中国、幸福广东作出了贡献。

友谊长存　 热情关心

在这里,还要特别提一下我和为习书记当了20年秘书的张志功同志的友谊。张志功同志在广东工作时,我们常来常往;他随习仲勋书记调回北京后,还经常关心我的工作。

经我向中国秘书科学联盟聂中东主席建议,聘请张志功为中国秘书科学联盟名誉主席,他高兴地接受邀请,并出席会议,给秘书界和秘书工作以指导。

下面是张志功同志给我的两次书面留言。

一次是2007年11月3日在北京·中国秘书科学联盟大会上的留言:“屈干臣同志是我30多年的老朋友,我仍然应该向他学习。我在广东给习仲勋同志当秘书,我们两人在工作上配合得很好,我们之间很有感情,希望友谊长存。”

另一次,是2008年2月20日他从北京来到广州,带领一行专门安排时间到广东省屈干臣档案馆参观指导,参观后题词:“向屈干臣同志学习”,并合影留念。

张志功同志的著作《难忘的二十年---在习仲勋身边工作的日子里》出版后，第一时间托人送给我一本，读后，非常感动。

张志功同志在广州或在北京,对我都非常热情和关心,亲如兄弟,真是革命、工作友谊长存。

张志功同志为习仲勋同志当秘书二十年，当的很称职，是我学习的好榜样。同时也是我更加怀念习仲勋书记。

1978年有位河南老乡找老乡习仲勋书记，我才知道习仲勋书记的故乡在河南省邓州市十林镇习营村。习仲勋书记说：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习仲勋书记的祖父习永盛因家乡灾荒带着一家老小从河南邓州逃难到富庶的关中平原--陕西富平。习仲勋书记在此出生，爱吃面食。习书记的厨师是河南人，警卫员杜德荣是河南人，老秘书张志功是河南人。习仲勋书记对我说：“我们河南人憨厚正直、勤奋努力，发扬了黄河文化，弘扬了黄河精神。”习书记的话一直鼓舞、激励着我不断前进。

习书记坚持贯彻党的改革开放路线、方针、政策的改革开放思想，实事求是、开拓进取的精神，为广东改革开放事业和特区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在全国产生了极大推动。

2018年6月9日的中共广东省委第十二届四次会议上提出：着力用好改革开放关键一招，传承习仲勋老书记等广东改革开放开拓者、先行者“敢为天下先”的勇气担当、革命精神。以更大的政治智慧、更有力措施和办法、以新担当新作为谱写新篇章。

我们在广东参加工作的同志和全省人民正是这样做的。我今年85岁了，参加革命工作70年。参加中国共产党也近70年，在党的教育下，才有今天的进步。有了幸福的生活，健康的身体。必须心中有党，永远不忘初心，继续前行，好好为人民服务。

（此文由时任中共广东省委常委、省政府党组副书记、副省长兼秘书长，后任中共青海省委书记、省长、全国政协常委的黄静波2013年10月27日审定，发表于国家档案局主管的《办公室业务》杂志2014年第一期，后转载于广东省直属机关老年协会《健康》杂志2014年第一期和广东省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迎春园地》杂志2014第14期，此次刊登时又做了一些补充，由中国公益创业研究中心华南分中心首席代表兼广东省滴水恩公益促进会会长袁锋负责整理）。

(作者系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馆员、中国秘书科学联盟第一副主席、广东省滴水恩公益促进会名誉会长)